难道是被吞了?我记得我发过这章啊……(懵逼.jpg)
重新发一遍。
-The Third Petal-
阿周那从床上坐起,看了眼床头柜的手机。
星期六 8:16。
这已经是第二次在这个房间过夜了,阿周那攥紧了手机。
虽然嗓子还是疼,但是头部的沉重感已经减轻了许多,看样子是退烧了。
阿周那进了浴室,对着镜子里脸色不太好的自己发愣。
洗手台上放置着一只淡蓝色的玻璃杯,里面插着一支电动牙刷。
迦尔纳把新的洗漱用品放到了客房的浴室。
阿周那觉得这房子大点还是有好处的。至少不用在洗漱时看见迦尔纳的东西。否则他真的可能用迦尔纳的牙刷去刷洗手池。
“你母亲拜托我暂时照顾你。在你完全病好之前,你最好留在这里。学校那边你母亲帮你请过假了。”
这当然不是真话。不过这又怎么样呢,迦尔纳觉得第一次撒谎的感觉倒还不错,特别是能看到阿周那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“多谢你的好意,但我宁愿回隔壁自己家。”
阿周那在好意两字上咬着重音,毫不犹豫地说。
“我不阻止你。不过你的衣服都洗了,要回去只能先穿我的衣服。”
迦尔纳靠在餐桌旁,两腿交叠,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。
“……嘎吱”
阿周那听到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。
这太糟了。
阿周那靠在自家门板上,缓缓地滑向地面。
一面对迦尔纳,他所有的礼仪与教养都争先恐后地叛变,这种脱离控制的情况让他感到慌张。
他闻到衣服上属于迦尔纳的气味——事实上那些都是仅仅经过一次清洗的当季新品,迦尔纳并没有穿过,是那种清洗剂的味道让他想起迦尔纳而已。
厌恶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进洗衣篮,冲进卧室从衣柜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。
他在客厅来回踱步,不自觉地咬上食指的第二个关节。
迦尔纳……
一想到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,心里就无法抑制地开始烦躁,真让人想撕裂那张平静的面具。
真想……
阿周那突然安静下来。
他走进厨房,抽出一把锋利的刀,在砧板上疯狂地敲击着,一边发出笑声。
“去死……去死去死去死……”
电话铃声响起,手一抖,刀掉在砧板上,切到了手指。
阿周那连忙跑去接电话,结果刚接起就被挂断了。正当他不满地查看是谁打来的时,猛然发现手指在流血。
“嘶——”
记得医药箱是在……
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,做了简单的包扎后,阿周那开始回想刚刚自己做了什么。
毕竟莫名其妙地流血并不正常,况且一看就是被锋利的刀具切开的伤口。不会是盗贼或者歹徒,小区的治安还是很好的。他刚刚是……
等等。
他刚刚不是应该在卧室换衣服吗?为什么会在厨房?
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
阿周那看到厨房砧板上歪歪扭扭的“迦尔纳”,还有那把用来切肉的刀。
他哆嗦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卷黑色塑料袋,撕下一片,把那块砧板塞了进去。
“要买块新的砧板才行……”
他自言自语道,瘫坐在地上,把脸埋进双臂。
研究所内。
一间有些凌乱的研究室。
光线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照在屋内满桌满地的资料上。
窗边的绿色植物因为许久未浇水而不再葱绿。
一台电脑前坐着个身披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女人。
女人睁着有些血丝的眼睛,右手放开了鼠标,拿起旁边的马克杯送到嘴边。
“啧。”
没水了。
“前辈,给你茶。”
粉色短发的少女推门进来,小心翼翼地躲开那些散落一地的资料,绕道桌前,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在电脑旁。
“哦,玛修啊……”
我抬头对她扯出一丝微笑,抿了口茶。
“前辈还在看那个人的资料吗?”
玛修弯下腰开始收拾。
“……嘛算是吧。诺亚呢?”
我看了看玛修身后,居然没见到那只玩具狗,稀奇啊。
“啊,那个,诺亚在那堆文件下面……”
玛修趴在地上,从一堆纸山下面挖出一直毛被压扁了的贵宾犬。
原本蓬松的发型被压成了中分,就像一颗被从中间劈开的西瓜,我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。
“诶,这个人,我认识……”
玛修把资料分门别类地放好,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擅长整理,还好有玛修在。
“恩?哦这个啊……”
我看到她手中的资料。
“阿周那……父亲是般度家族现任当家,然而并非亲生儿子,生父是第一代改造基因人类……吗。怪不得拥有如此优秀的能力。不过他患有多重人格障碍,啧……”
我一边念一边观察着玛修的神色。
这小姑娘向来藏不住事,这不,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了。
“你认识他?”
“学校的前辈,不过他快毕业了。曾经帮过我。”
我心下了然。
玛修的学长啊……
“前辈,今天要不要去Chaldean啊?”
玛修小声询问,怀里那只毛茸茸的宠物狗动了动耳朵。
“你帮我联系一下贞德。我是说,黑的那个。”
我犹豫了两秒,吩咐玛修道。
“好的前辈。”
“你看上去有话讲?”
我瞟了眼那只狗。
“你是蠢货吗,为了20%的奖金去接这个活。”
贵宾犬的声音听上去像一个中年男人,和甜美的外表毫不相符。
“我是不是蠢货,还轮不到一只玩具狗来教我。”
我眯起眼睛,把那只狗抓着脖子拎起来。
“V-07已经失败了,无论你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。”
那只狗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眼睛。我有时候真怀疑它有生命,而不仅仅是个智能伙伴。
“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。我不是那种罔顾生命的疯狂科学家。”
虽然在研究所已经见过太多死亡,但是比起很多同事的漠然,我还是天真而固执地认为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轻言放弃。
“前辈……”
玛修看着我一脸关心。她是以为我想到了以前的事吧。
我摸了摸她的头,玛修是个好孩子,就算为了让这孩子一直保持这样的善良,我也……
俱卢集团公司。
在这栋80层的高楼里,位于79层的便是属于首席执行官的办公室。
迦尔纳靠在沙发椅上,听着秘书官的汇报。
“……开发新产品……技术问题……ANC要求增加15%的利润分成……”
“15%?异想天开。最多5%。他们的问题他们负责解决。”
迦尔纳一边看着电子屏幕上显示的合作案,一边画着圈。
“ANC旗下的娱乐公司I.S.当红艺人将接拍我们公司最新电子产品的广告,初步定下来的人选是伊丽莎白·巴托丽。”
“恩。”
“……关于GR医药的合作,经董事会讨论的投资数额是七千万,请您过目。”
“恩。”
迦尔纳在电子合同上签下名字,印上指纹。
“下周的慈善晚会……”
阿周那坐在桌前,单手撑着额头。
面前是处于开机界面的电脑屏幕。
房间里只剩下时钟嘀嗒的声音,时针指向了12。
“到底在哪里……”
他已经翻过了所有的柜子,一无所获。
用力拉开了桌下的抽屉,一层层地寻找,里面的东西被翻乱也毫不介意似的,直至摸到抽屉的一个夹层。
夹层下面放着什么东西。
阿周那手伸进去,拿出一枚数据存储器。
“果然被藏起来了。哈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阿周那握着那枚数据存储器,发出了绝对不能称之为善意的笑声。
将数据导入电脑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loading的字样。
他又开始不自觉地咬上食指第二个关节。
“ANC合作案……”
“迦尔纳……真想看看你脸上的平静面具被打破的样子,哼哈哈哈……”
阿周那本应将那些文件发给奎师那。但他没有这么做。
他点开了邮件,群发了一封信。
“明天就能看到了吧?你震惊的表情……愤怒的表情……还有不甘心的表情……想想就令人感到心情舒畅啊。”
没错,他给多家竞争对手的公司都发了这份资料。
“阿周那,这是你干的吗?!”
奎师那打电话来的时候,阿周那还没有醒,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看了眼来电显示,眉毛拧在了一起。
“喂?”
“不是和你说了拿到资料直接发给我吗?你这是几个意思?我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!”
阿周那听着奎师那的斥责,越听越不对劲。
他昨晚干什么了?
“我发了什么?我昨晚直接睡了啊……”
“什么?你的意思是……操。我知道了。先挂了。”
没等阿周那反应过来,电话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。
“搞什么……”
阿周那被这通电话搞得一头雾水,他仔细思考着刚刚奎师那在电话里的那些话。
“糟糕,不会是……”
他跑进书房,看到那枚数据储存器插在笔记本上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他明明有藏在夹层里的,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。
难道他有梦游的习惯吗?
怎么想都想不通啊。
奎师那的助理看到上司原本怒气冲冲的脸沉了下来,心里咯噔一下,揣摩着另一个坏消息要不要这个时候说,接过了电话站着不是坐也不是。
“还有事?”
奎师那看了眼助理的表情。
“那个……实际上俱卢集团和ANC的合作项目已经提前到下周慈善晚会上发布了……新产品也将提前面世……”
也就是说那份资料早就是“过时货”了。
奎师那听后一边拍桌子一边怒骂,又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扫到了地上,包括那盆倒霉的多肉植物。
听见动静进来的下属都吓坏了,他们是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总经理发火,而且还是发这么大的火。
“请您冷静下来,关于三少爷的事……”
助理也慌了,只好用三少爷来转移总经理的注意力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奎师那眼里露出一丝阴狠。
迦尔纳。区区一个普通人类竟有如此手段。
原本阿周那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,自从上了大学就没有复发过。而这次复发如此突如其来,其中的原因肯定和迦尔纳有关系。
真是我做错了,不该把阿周那放到离那个男人那么近的地方!
阿周那患有多重人格障碍这件事只有他知道,就连阿周那的父母都不清楚这件事。
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奎师那挥了挥手,其他人包括助理,都离开了。
瘫坐在椅子里,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,奎师那痛苦地闭上眼。
“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……可惜还是没能做到……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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